第二章
卫然噗一声，“咳咳，那个是贝斯，又叫低音吉他。你仔细听，它的声音低沉，是整首音乐的背景。”
慕姜细细品味，发现了在鼓点、高音和节奏之间，那一直维持律动的低音弦声，以及……低音男声。
不是那种低沉浑厚、共振强烈的低音，而是宛如博物馆里的千古名瓷轻轻碰撞，玉珠与玉盘的和鸣，磁性且华丽。
正听得抓住了些规律，陈弓又来了，“慕姜，你在这里，叫我好找。哎，这位是？”
陈弓一手拿着相机，一手端着一杯啤酒，面上笑嘻嘻的，却带着点狐疑地打量卫然。他在慕姜身后站得很近，俨然她的护花使者，故意营造一种亲密感。
卫然的眼神果然有些疑虑。
慕姜最讨厌陈弓这种自以为是、没有分寸，她让开两步，冷淡地介绍，“这是乐队活动的组织者卫然……这是我们杂志的摄影记者陈弓。你拍了照片没有，多找些角度，乐队的、人群的、静物、动态……嗯，我想还可以做点人物专访。”
陈弓拿着相机炫耀，“当然拍了，刚才那边有几个美女，绝对的吸引眼球。”
他定然是又借着摄影师的身份跟女孩子套近乎了，这年头打扮入时的女孩子还是很喜欢在媒体上镜露个脸的。
慕姜也不管他，向卫然道：“我突然想到一个‘夜梦音乐人’的策划，可以在娱乐版块开辟长期的安河市地下乐队或歌手的选题……不过后续是许玫玫的事情，要跟她商量才行。我今天大概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，顺便推荐几个乐队，……有节目单吗？”
“有的！”卫然连忙拉住经过的一个侍应生，“拿份节目单来。”
慕姜接过那张硬纸片，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，涂着粉色的透明甲油，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点。
今天的活动从9点钟正式开始，凉爽乐队已经是第三波表演者，后面还有几支乐队，整体结束要到子夜了，慕姜除了特殊赶稿任务，平时基本不熬夜，所以绝对不会等到最后，她考虑片刻，问卫然，“等凉爽乐队结束表演，可以采访一下他们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
陈弓指着节目单，“咦，12点出场的这个黑衣少女乐队是女孩组成的吗？”
卫然点头，“对，她们是今晚的压轴。”
“哇，这个一定要拍一下，都是美女吗？”陈弓兴奋了。
“都是美女！”卫然肯定地点头，眸中有一丝狡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