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靳郎休走。汝非外人,何话听不得?且安居此处,我亦有话拟与汝分辨。”

    “然。”

    只好又跪回原来那处。

    这边秦王晦又问:

    “陛下患处,臣欲瞻之,当否?”

    天子不言当,亦不言否,只拿手伸出,招招他,如召孺子。

    秦王遂趋身向前。至了天子坐卧处,据下首,小心翼翼,揭了天子中裤来看。一看,皮肉皆黑,皲裂翻飞,又有紫、褐、红、白、青、绿,花里胡哨胶在一处,状甚斑斓。

    秦王本没有吃饭就急急来了,待闻过看过,其实更加不想吃什么。

    秦王遂将脸别了至旁边厢。

    “我儿生厌?”

    天子在上头问。

    秦王道:

    “匪也。只是鼻酸,又恐陛下责我软弱,不敢于御前流涕罢了。”

    天子感慨,心内幼时前尘卷来,又道:

    “我儿,耶耶匪高皇帝,你要哭自哭罢。”

    “谢陛下。”

    秦王道。说完又拿袍袖擦眼角。

    天子复笑问:

    “你哭得甚么?疑我腐败,人世不久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