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叶沉吟。
“那何妨去躲个几天呢?”
阿叶一歪头,想,这倒是正理。
“多谢子宽叔叔!叔叔别过!”
她拱个手。
子宽一把拉住她,仍是压低声音:
“妳且听好,若是这几日听到什么吹动,万万仔细想过再开口说话。”
子宽手上好大力气,不像拉住,倒像是在下死手掐一般。
阿叶吃痛,顿觉得蹊跷,再偷看一眼他及兵丁背后车辇,俱是说不尽的阴侧晦暗,当下也不敢呼痛,只说好吧知道了,遂反向跑开。
子宽雨里放声对着那个矮小背影喊,谁是你叔叔!
看史书,看得最多的,是史官一只如椽笔,也不知为谁驱使,只管胡乱凃泼天下,碾碎万物。
但有与之相抗者,任你何等勇悍顽韧,无不身名俱裂,落拓成灰。
反之,纵引沧浪水细细淘沙,也必有些不是真金的沙砾,不上不下,卡在尴尬角落,更有甚者,与黄金杂处,一同炼化,于幽暗处封嵌在圣器珍宝的深处,似苟全小鼠,发出嘶哑喘息。
于是小沙砾阿叶就这样被放走了。
子宽接着做未尽之事。西北角宫门外有空地,西北门再往西北是武库,战时运送剑戟,少有人过,无大颗林木,唯灌木小草长得很好,春来蛇椹花开得甚艳丽。他此前匡画,把人埋在那里应是不错的。雨大也好也不好,好处是隐藏行迹,坏处是挖泥掘土,分外困难。
家兵倒是不抱怨,让杀便杀,让挖就挖,挖了许久,一人却又停住了。
“何事?”
子宽厉声问。
“这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