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相抖落了一地雪水，事毕，便过来看殿中其余人。
四人俱在的。
司马兀畏儿，字勇赞。此刻亲管着郑京兵马。
司农，搜粟将军桑沾，字染卿。此刻亲管着郑京钱粮用度。
东郭候陈晓，字渐盛。其父赵王陈成业，秦王堂兄。赵王赵地就藩，不在京中，前番令东郭候将赵地兵勤王。王勤了，人不走了。
阳乡候陈晾，字万出。其父齐王陈成城，秦王堂兄。齐王齐地就藩，不在京中，前番令阳乡候将齐地兵勤王。同样，王勤了，人不走了。
此外另有宋、韩、燕、中山、淮南四国兵马在城外。同样是王勤了，人不走了。
一室寂寞。
左相轻咳，复又嘿嘿笑，笑毕了，因问司农沾：
“染卿啊，你既亲查看过了，如今城中粮囤有几多数的？”
桑沾拱个手答：
“方才领命查看，然出门刚拐了个弯，便想起来了：城中粮囤俱是足够的。既足够，便不劳司马、东郭候、阳乡候巡查安抚，故尽皆聚在此处。”
左相又问：
“俱在此处，顽些什么？”
桑沾答：
“并未顽些什么，就写些字顽。”
“写了什么？”
“俱在几案上。”
左相听得，遂越过四人，行至殿中惟一一张几案。黑乎乎灯火，照得案上并不十分明朗。左相因又携灯来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