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业道:“总要试一试,还请先生为学生作保。”
朱秀才颇为漫不经心,淡淡扫了一眼,略一点头,算是允了。
童生试三年两次,三十年来,萧家前赴后继,派出族中子弟赶考,却无一得中,直到最近十年再也没人出来考了,想必已经熄了科举的心思,今日见此少年,虽目若朗星,气度不凡,但他仍不看好。
不说在扬州考童生之难,关键还在于洛阳的那位!
不过做保按例收二两银子,每到考季,县里的秀才都能小发一笔,少则十来两,多则数百两,他对萧家的情况大体清楚,三十年来兢兢业业,也未被朝廷定罪,算是清白之家,这钱不赚白不赚。
朱秀才挥笔写了张保结,递给萧业。
“先生费心了!”
萧业接过保结,从袖里把那二两银子取出,奉在了案上。
朱秀才淡淡看了眼,并不说话,读书人是要讲究清高的,虽然收了银子,但还是要表现出视钱财如粪土的气概。
“若无他事,学生就告辞了。”
萧业暗暗好笑,拱手离去。
“我俩也告辞了。”
那两人也跟着萧业转身而出。
待得离了院子,一人唤道:“在下梓州陈子昂,兄台请留步!”
‘哦?陈子昂?’
萧业没想到在小小的江都县竟能遇到此人,陈子昂论起才气,不比李白差,只不过他走的是仕途,留下的诗句数量远远不如李白,却是影响了一代文风。
当即肃容回礼:“原来是陈兄,萧某失礼了!”
陈子昂也打量着萧业,刚刚在屋里,他就留意到萧业带有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气度,此时出了门,在阳光的照射下,更是身形挺立,渊岳如松,虽是衣衫陈旧,却不掩其质,而且他陈家有祖传的望气术,以之望去,竟能看到萧业身上有浅白色的文气缭绕。
立时就起了结交之心,笑道:“这是我表弟张检,家里是贩丝绸的,别的不多,就是银子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