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米机警地竖起耳朵，把头抬起来，前蹄刨动了两下。
柴禾默默□□出去，跳到外头。女生双手攥着，不安地看着她。
“看什么看？”语气不善，开了门，引女生进来。
柴禾大度地将艾米让给女生看，任其亲昵示好，自己蹲下在角落里消化早饭。
耳朵却不安分地竖起来，要听听这女的都说些什么。
听见人说：“我不能照顾你，那个女人要卖掉你，你要跑，跑得远远的。”
柴禾蹲着往那边挪了挪。
女孩却不再说话了，像电影里的精灵一样用额头紧挨艾米的脑袋，仿佛脑门对撞中就交流出内心的想法，柴禾没办法拆开脑袋看看人家的隐私，只能默默地想着，最后撇撇嘴。
拉开门闩：“走吧，把你的马牵走。”
“你不要吗？”女孩却露出诧异的表情。
“一百万，要不起。老实说，我得找工作啊，我得进厂……没有这匹马我不是也照样活？你对它挺好，你带走它吧。”
柴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了这些话，心平气和不像她自己，像是有什么东西附着在自己身上，替她开了口，替她面对着少女不卑不亢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。说完之后连自己都惊讶起来，原来内心深处她其实一点儿也不抗拒将艾米送出去。
那么走夜路呢？走夜路只是借口吧？
女孩牵着马显得无所适从，柴禾却暗自下定了决心。
总得吃饭吧？她也不能上街要饭去，今天还有早饭，明天就只能喝西北风，她是一毛钱都不值的命，养一匹白马干什么呢？一匹价值百万的马，拔一根毛都比柴禾粗。
推推搡搡，把艾米和它的主人推出去，锁门，原路放了钥匙。
从兜里摸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按着，心里嘀嘀咕咕，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。
回头，女孩牵马跟着她。
“跟我干嘛？赖着我啊？我又不知道这马这么金贵，能养这么多天不跟你要钱就不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