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过不靠谱的,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啊!
月山遥并没有危言耸听。
第二天,江雪左文字开门走出卧房时,和一个从房顶倒挂下来的人撞了个脸对脸。
那不是惯于恶作剧的鹤丸国永,如果鹤丸长成这个样子那就不是惊吓而是谋杀了。所以江雪也没有丝毫犹豫,连叫都没有叫一声,直接拔刀出鞘。那一刀极快极险,仿佛一道掠出鞘外的光线般神速,出鞘的瞬间就已然是致命的杀机。对方显然也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简单粗暴,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后飞快地缩了回去,而江雪只觉得手上“当”的一声巨响,仿佛斩在了一块铁上,震得半边身体都麻了。
“发生什么了?”住在隔壁的一期一振迅速拉门出来,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,大概昨晚根本就没睡。
“上面有东西。”江雪抬头看着挑高的屋顶,皱眉道。
“啊?”一期一振突然觉得有水滴落在头上,一摸,是黑红的血。
“唉。”房顶响起女人幽幽的叹息声,仿佛幽冥恶鬼,“如此无情的刀灵……奴家可是好伤心呢。”
江雪猛地后退,一道黑色的光擦着他的鼻尖闪过去,“夺”一声钉在了地板上,入木三寸。定睛一看,是一支漆黑的羽毛。
江雪摸摸鼻头,一抹鲜红。
“嘻嘻嘻……”女人笑起来,“你送奴家一刀,奴家也还你一刀。”
然后便是轰然一声,碎屑四溅,她已冲破屋顶而出。
听见了动静的众刀剑追出室外,一个身披黑色羽织的女人已经坐在了屋前的樱树上,笑吟吟地看着他们,仿佛早已等待在那里。
什么叫有恃无恐,这就叫有恃无恐。
黑衣的女人翘着脚,风情万种地坐在本丸的樱树上——如果她没有长着一张酷似某种鸟类的面孔,想必会更加迷人:“把你们的主君叫出来呀,帅小哥。”
“帅小哥”一期一振目瞪口呆,做声不得。
“我说,”女人妩媚地笑着,“像你们这样的美男子,被那种灵力低下的人类享用,真是暴殄天物。”
等等,「享用」是几个意思?
“政府也真是小气,总是派一群半吊子来做事——是叫什么来着?审神者?哈,真是好笑。”女人笑的花枝乱颤,“真正有能力的人,都被请去伺候高层的那些老不死了吧?这些只拥有「一半的灵力」的人,也配得上「审神者」这个称呼?审查神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