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笔头杵在黑板面,咚咚咚的敲一面战鼓,洪宇宙这边的部队生怕谢镇年一个字也懒得写,第一排的同学都准备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人。
倒是他们想多了,那位大佬背对着课堂,骨头正了许多,连李建雨都觉得谢镇年的态度非常端正。
满堂的安静,梁橘手腕一起一落,在黑板上画花儿一样。
前门透进来的光拉长她右手边谢镇年的身影,斜一道暗影横陈黑板,她写的字在片灰里渐渐显形。
梁橘不清楚谢镇年那头的情况,就看见男生骨头凸出的肘尖在余光里晃,荡秋千似的。
谢镇年写完最后一个字,随手丢了粉笔头,拍拍手上的灰便走了下去。
“写完要好好检查,不要盲目自大。”李建雨不忘在台下见机提醒。
梁橘落下最后一笔,半截粉笔放进黑板槽,目光快速扫一遍走下来。
谢镇年在座位上低头滑动手机,见她回来,眼也不抬,一切好似尽在把握。
梁橘其实有点虚,不是怕古诗出错,而是她点名谢镇年上去默写,怕触了人逆鳞。
对于一位来学校热衷于睡觉的人来说,学习就是架把刀上脖子。
谁架的刀,谁就命悬一线。
直到后面洪宇宙啧啧啧几声,发表一句话,“不得了,一模一样啊!”
梁橘看向黑板,她的字是端端正正的楷体,没什么特点,就规矩。
谢镇年的字迹就是一通草书,草得有盐有味的,彪悍、利落,勉强还能看清形状,但每个字都和她一一对上。
梁橘悬着的心落下去,以为这人会在黑板上画画,毕竟学习和他真沾不到一点边。
“年哥,牛逼。”洪宇宙拱拱手,拿出江湖人佩服的姿态。
李建雨走上讲台订正,一句挨一句的校准,拿红笔打了两个大大的勾,“两位同学很不错,全对。”
底下有人嚎:“没意思了,打个平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