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宛若喷洒在颈间，江岫白控制不住的心脏狂跳，他脑子里已经开始为被发现感到窘迫，手指无意识的蜷曲。
“我想起来，是看到照片的时候。”
一张照片被递到他面前，照片是穿着校服的他们在春游，林芷和朋友在台阶边坐下，注意到有人拍照笑着看过来，不远处江岫白侧着身子表情猝然。
照片很新，连划痕都没有，应该是常年没有人碰过，被放在柜子或相册里了。
江岫白的心一瞬间闪过一丝柔软，他回想起中学的时候，好像也没什么记忆特别深刻的，天天除了很累就是心情不好，假如能离林芷近些那天就特别幸运。
但是，现在他倒是离林芷近了，可……他只想赶紧回去。
他拿着照片准备递回去，却被反包住手，攥紧了那张照片。
“谢谢，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。”
他眉眼含笑，黑白分明的眼眸弯起：“我那时要是早点和你成为朋友就好了。”
江岫白拿着照片心情复杂的沉步走向宿舍。
当林芷目送着他彻底消失在视线中，他的嘴角失去力气，笑容一点点消褪。一双暗眸所有所思，回到车里，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，而是用手摩挲着林芷坐过的地方。
手指沾到黏糊糊的东西，车里黑暗，他的嗅觉还是灵敏的，他闻出了那是什么味道，很熟悉。
他的舌尖点在手指上，舔舐掉沾在手指的黏腻腥液。
道路寂静，无人看到他这一举动。
……
林芷没有回宿舍，而是去了离学校不远租的房子里，整个房子里没有多少家具，墙地板一切的装潢都是最简单的。屋里一张床，一张桌子。
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笔记本，纸张折角弯曲，他一页页翻过去，目光飞速流转，直扫到“生日宴会那天……”
“林芷被要求陪林家客户那几个小少爷玩，他虽然不情不愿，还是在宴会中途，无人注意的时候来到客房。他们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……”
林芷的手在看到后面的那个文字后蓦然攥紧，手劲大到纸未撕下来青筋却已尽凸。